“我还记得多年前我初到这里的样子,现在我又回到这里了。重要的是我回来了,我很开心。”

2020年1月2日下午,伊布拉希莫维奇走下机舱,面对着前来迎接他的博班,说道。

我回来了

十年前,2010年8月31日,伊布拉希莫维奇像今天这样降落在米兰里纳特机场的时候,可能想不到将近10年之后,AC米兰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2012年夏天,当他收拾行装从这里飞往巴黎的时候,也可能想不到将近8年之后他会重新回到这座城市。

十年前我看到伊布加盟米兰的消息,是在网页上看到的,十年后我看到伊布再次加盟米兰的消息,是在手机上看到的。

十年前我兴奋之余跑去买一件米兰球衣的地方,是阿迪达斯专卖店。十年后我想再买一件伊布的球衣,淡定地按出了某宝。

我当然看过很多遍伊布这些年进球的视频。但当2020年1月2号我看到伊布在机场和前来迎接他的博班拥抱的时候,还是有一种十年仿如隔世的感觉。

仿如隔世

在世界足坛,像伊布这样的例子绝对不多。

冥冥中似乎是一种特殊的缘分,让伊布在整整八年的轮回之后再度回到2010年代开端的起点上。

唤醒了我关于2010年代十年另外的一些回忆,属于足球场外的、关于足球这项运动的另外一些回忆。

我在2019年最后一天曾经不顾很多朋友和同行的劝阻,写下了从足球技战术演变角度出发的这个十年的足球回忆。

梅西C罗十年背后 瓜迪奥拉过时了吗?克洛普穆里尼奥和他谁更好?

这里面基本没有米兰的戏份。

但在足球场外,这十年里影响欧洲足球最深刻的三件事里,米兰却有着最深入的体会。

十年之间

这三件事是:金元足球、财政公平法案、VAR。

资本和足球

2019年最后的几天里,罗马队再次易主的新闻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传闻中这笔高达7.9亿欧元的交易,将给罗马带来又一个新的老板,或许也是又一个新的时代。

在这个金元资本大肆进入足球世界的十年里,罗马赶上了最后一波浪潮,并很可能在下一个十年里成为第一个资本更替的俱乐部。

罗马即将成为下一个

他们易主的价格,刚好超过了两年前AC米兰卖出去的7.4亿欧元,勇夺足球世界里的一个第一。

金元资本进入欧洲足球主流世界并不是这十年才有的事儿,早在2003年开始阿布拉莫维奇就已经在切尔西掀起了一股席卷英超、欧洲的金元足球浪潮。

但资本在欧洲足球范围内大肆“攻城略地”,确实就发生在这十年里。

2007年,他信买下曼城时“只”花费了8100万英镑,一年半后阿布扎比集团把这个价格提升到了2亿。

2011年卡塔尔集团买下巴黎圣日耳曼70%股份时,“只”花费了5000万欧元,这个价格如今只够买姆巴佩一条腿。

这其中我们看到了摩纳哥、泽尼特,乃至国米、狼队、西班牙人、格拉纳达等等。

如今的巴黎也已经不可同日而语

当然了,AC米兰。

只不过米兰接受的这次资本,有着太多一言难尽的后续,乃至到今天,仍然面临着一个极难收拾的烂摊子状态。

当2017年夏天我们看到一刻不停官宣的盛景,豪掷了超过2亿欧元在转会市场上“过把瘾”的时候,很可能想不到正是这个夏天近乎没有计划性的支出,让AC米兰在往后两年直至今日都后患无穷。

米兰很不幸地没有复制切尔西和曼城的成功范例,连巴黎的程度也远远未及,而加入了泽尼特、摩纳哥的队伍里,诠释了“并不是所有接受超级资本的球队都有好结果”这个事实。

时至今日,仍在进退两难之中苦苦思索。

埃利奥特的投入已经超过了7亿欧元,再算上债务和分期付款的转会费,还有大概1亿,再算上现在依然每个月以1000万的速度在烧钱,大概率想要起码平账出手,米兰的现老板需要卖到8.5亿以上。

2017年的夏天巨变

两年半前老贝卖给中资的时候,专业机构评估本单位市值大约7亿欧元,而到了2019年最后的时刻,关于LV母集团Arnault对米兰的最新9.75亿欧元的报价的新闻也已经在欧洲媒体里不胫而走。

你觉得凭什么在两年半后的现在,它能增长近3亿?

在正常逻辑思维里,如果真的报价接近了10亿,应该早就卖了,这个价格理应是一个“镜花水月”的价格,其中最关键的点,应该又是那个同样“镜花水月”的新球场。

离开圣西罗,拥有一个自己具有独立商业开发权力的专业球场,以及所连带的时尚社区,应该是LV选择了米兰这座城市的初衷和核心诉求。

但大家都心知肚明,新球场的事情应该很难在一时三刻成为现实。

球场的事儿嘛……

事实上以意大利这种我们极为熟悉的作风里,贝鲁斯科尼这样的本土地头蛇,才是能把这扯皮事从政府嘴里完成的可能人选——他也没有成。

尤文图斯有那个令人羡慕的球场,你认为阿涅利家族起的作用大不大呢?

很遗憾,无论是本单位的老板,还是隔壁单位的老板苏宁,尽管他们可能在各自的领域足够呼风唤雨,但在这个问题上,他们是一样的。

十年前,伊布第一次来到AC米兰,带来了贝卢斯科尼时代最后一次王朝余晖。

十年后,在被资本更替蹂躏得体无完肤的黑暗时刻,伊布第二次来到AC米兰。

“我回家了“

“我一直说米兰是我的家,我终于回来了。”他说。

只不过,他已经38岁了。

财政公平法案

梅克斯是一个曾经的法国国脚,米兰球迷应该都有印象。

尽管如此,这名曾经的米兰球员并不是一个成就非常高的球员,但在中国的米兰球迷心目中,在过去的这个10年代,他却有两个足够代表AC米兰回忆的瞬间。

第一个是2013年5月20日,梅克斯在比赛结束前3分钟攻进的那个绝杀球,让AC米兰惊险地进入了下个赛季的欧冠附加赛。

梅克斯的那两个瞬间

这是至今为止米兰最后一次位列意甲前三进入欧冠,这不仅意味着米兰最后的辉煌,更意味着米兰要马上接受第一次的FFP审查。

第二个是2015年7月25日,梅克斯在深圳龙岗大运中心的米兰德比中,射入的那个神仙球,是独属于中国的米兰球迷心中这个10年代的美好回忆。

那一夜美好的回忆

就如我在上一篇文章里写到的,在这个10年代里,我们很容易把2014年单独划出来,成为分割线。

2014年3月12日,在卡尔德隆球场,卡卡在第27分钟攻破库尔图瓦的那个进球,是至今为止米兰在欧冠上的最后一个进球。

顺着这条分割线,我们很容易就能找到这背后的“罪魁祸首”——FFP欧足联财政公平法案。

它是2013-14赛季开始正式生效的。

它将这个10年代的AC米兰前三年划入了王朝余晖时代,将后七年划入无尽黑暗时代。

卡卡攻入的米兰欧冠最后一球

很多人都形容伊布是米兰2010年代最后一个“神作”,他在前三年给米兰带来了最后的余晖。

要如何形容在2010-12年间伊布的到来给米兰带来的震撼?

我只想到两个瞬间。

第一个是2010年夏天,在知悉米兰买下伊布之后,队中的两名前锋亨特拉尔和博列洛不约而同地选择沉默中离开米兰内洛,绝然出走的新闻。

第二个是2011年夏天,在鸟巢众所周知的那个夜晚里,在你我的视野里上演的一幕幕,不一而足,无法用词语形容,你我都懂的。

鸟巢之夜

各种数据统计已经足够说明伊布在这十年里米兰最后一个“神作”的定义,但就算是他的离开,同样对这个时代的米兰功不可没。

2012年夏天,伊布仅仅待了两年就被和蒂亚戈席尔瓦打包卖到大巴黎,当时很多人都大骂加利亚尼昏了头。

多年后我们当然知道了这一切的缘由。

伊布和席尔瓦打包的这6500万欧元,就是为了应付马上生效的欧足联财政公平法案审查。

FFP需要审查过去三个赛季的收支情况,我不相信欧足联当时没有给贝卢斯科尼和加利亚尼打过招呼。

事实上当普拉蒂尼在2009年提出这个法案的时候,米兰应该就被打过招呼了。

2009年AC米兰把卡卡卖到了马德里,作价同样6500万欧元。

伊布此前只在米兰待了两年

所以当2019年夏天我们看到米兰在欧足联的审查压力之下,自动退出欧战一年的新闻时,不禁会感叹:我们在欧洲足球曾经是具有那样的话语权的。

都过去了。

财政公平法案并不是只针对米兰,曼城、巴黎、我们的邻居国际米兰同样在发生资本更替的时候挨过棒子。

国际米兰的资本更替负责程度丝毫不会亚于AC米兰,但他们熬了过来。

除了要对苏宁表示肯定之外,17-19赛季连续获得欧冠资格是其中一个重要的因素,从这个角度上讲,尽管在国米球迷心目中斯帕莱蒂远远赶不上孔蒂的地位,尽管也做过不少被球迷诟病的事儿,但光头教练确实在这关键的三年里对国际米兰功不可没。

斯帕莱蒂仍然对国米至关重要

2019年夏天,挺过三年限制期的国际米兰松绑了,而同一时间,AC米兰把自己脖子上的绳子又勒紧了几分。

VAR

2010年6月27日,南非司法首都布隆方丹。

兰帕德不可思议的表情成为这个10年代足球回忆的最鲜明开端。

他的远射越过德国队的大门门线几乎半米,但裁判没有看到。

著名的一瞬间

英格兰用悲壮的淘汰拉开了这十年里第三件影响深远事情的序幕。

对于米兰球迷来讲,更加深刻的记忆来自于2012年的2月26日。

蒙塔里顶出的那个越过门线几乎1米的球,裁判同样“没有看见”。

这一瞬间

别误会,这十年里尤文图斯的统治力,以及AC米兰不断沉沦的事实,并不是这个球能够改变的。

没有如果。

但连同这两个球在内,这十年里我们屡见不鲜的各种裁判的失误、错误,在时代结尾时终于催生出一个足够改变很多事情的东西。

VAR。

但欧足联在决定推行VAR的最初,或许想不到这个看上去会让比赛变得更加“公正”的东西,会颠覆人们印象中足球应该有的样子。

从2010年兰帕德的冤案到VAR的出现,时间整整经历了9年。

历经不断的争议和反对,从门线裁判到门线技术,最终在18-19赛季VAR终于全面出现在欧洲足球乃至世界足球的赛场上。

欧洲最后“坚守”的阵地英超也在本赛季引入VAR。

瓜迪奥拉一定是最讨厌VAR的人

到了2020年的今天,门线上的冤案基本上可以杜绝了,但由此引来的巨大争议却一点都没有停止过。瓜迪奥拉克洛普穆里尼奥等名帅都曾怒喷过VAR的判罚。

足球比赛最大的魅力瞬间一定是进球的时候,但进球后不能马上庆祝,把所有球员乃至现场球迷的情绪一闷棍压在心头的感受,恐怕谁也不想回忆。

那种想要呐喊却只能暂时压在喉咙的感受,我想去过现场的球迷都能感同身受。

还没等反对的声音进一步发酵,英超赛场上屡屡出现的“体毛越位”,又将VAR再次推进一个争议的漩涡中。

VAR又让足球变得更好吗?

2010年代的开端,门线的冤案和裁判的误判是足球比赛中巨大的错误,但2010年代的末尾,为纠正这个错误而衍生出现的VAR,有没有让足球变得更好?

球员的变化

十年前,伊布第一次到米兰的时候,有谁在训练场上不作为,他可以直接揍一顿。

十年后呢?

2018年年底,当穆里尼奥被曼联扫地出门的时候,我写过:

“他是一个精算师,但再好的计算,也算不尽人心。”

穆里尼奥也逃不过这个命运

穆里尼奥下课的原因是什么?第三年的魔咒 又是这个人来送他下课

在这十年间,资本无孔不入地涌入足球这项运动中,大小球员和他们背后的经纪人集团和俱乐部之间的利益关系,因为资本的侵入已经盘根交错到无以复加,每个球员的言论、动作,都有背后无数的利益作祟。

资本给这十年带来的另外一个变化,是球员之间以及球员和教练之间的关系。

在金元足球的鼻祖阿布刚刚把穆里尼奥带到伦敦的时候,他面对着罗本、兰帕德和达夫、德罗巴的时候,还可以指着他们说“我是欧洲冠军,是最特别的一个”。

而到了2010年代的最后两年,类似于更衣室崩塌、球员分崩离析、不愿意为教练卖命的例子你已经可以找出一打。

当借着资本足球的东风,大牌球员们的身价和年薪水涨船高到已经用9位数作为计量单位的时候,当球员和教练出现矛盾的时候,换掉教练还是换掉球员,这个选择题资本是很会做的。

球员和经纪人已经自成一体

于是,“做掉教练”,已经越来越多成为球迷和媒体口中司空见惯的球员做法。

而这种趋势随着传媒和网络的爆炸式发展,球员在个人的社交平台上言论越来越有着改变所有格局的影响力,相关的例子大家都应该十分清楚。

尽管事实可能没有我们想的那么极端,但球员本身在足球世界中的地位,在这十年中是得到爆发式的增长的。

而由此催生出来的另外一个角色,在十年间占据了越来越重要的位置。

经纪人的角色已经举足轻重

经纪人。

经纪人

伊布这十年都没有更换经纪人,相信所有米兰球迷都对那个大腹便便的胖子心中了然。

十年前他第一次来到AC米兰的时候,是拉伊奥拉用三年2400万这样的白菜价从巴萨“打劫”来的。

在米兰已经没有太多支付能力的时候带来最后的冠军,拉伊奥拉是“功不可没”的。

伊布没有更换过经纪人

十年过去了,大牌球员背后的经纪人已经成为包括欧洲最顶尖的豪门俱乐部都感到头疼甚至有些惧怕的角色。

其中拉伊奥拉依然是最“成功”的那个。

他用伊布撬动欧洲 禁令让皇马巴萨目标成空?博格巴要留在曼联?

2017年他一手操作18岁的多纳鲁马600万+100万的当时意甲TOP3年薪续约合同,让时任体育总监的米拉贝利倍感耻辱,从此结仇。

但当时被所有人称为“钱多多”的多纳鲁马,在2020年的现在,已经被证明拿这个年薪是“物有所值”的。

而给38岁的伊布送上半年的300万合同,同样被视为AC米兰和拉伊奥拉彻底“和解”的信号。

当时的钱多多现在已经物有所值

在2020年的现在,一个像拉伊奥拉这样的经纪人,就是能有这样颠覆局面的能量,尤其当他手中还握有博格巴和德利赫特这样的球员时。

大家熟悉的例子,除了伊卡尔迪的老婆,和拉比奥特的妈妈之外,只有葡萄牙人门德斯在这十年里足够和拉伊奥拉相提并论。

2019年年底,在由国际足球经纪人协会和欧洲足球俱乐部协会共同评选的Globe soccer award里,C罗在十年内拿到了6次,而门德斯拿到了9次。

而面临着阵容整顿的AC米兰,在伊布加入之后,球队中拥有博纳文图拉、多纳鲁马、队长罗马尼奥利等拉伊奥拉的球员,还要加上一个最新加入的苏索。

球队不能不和这些经纪人大鳄打交道

这五名球员对现在的AC米兰来讲影响力不言而喻。

摆在马尔蒂尼和博班面前的荆棘,恐怕仍远超想象。

伊布能拯救米兰吗?

最后终于回到这个问题:

2020年了,38岁的伊布能救米兰吗?

我清晰地记得,在当初马尔蒂尼上任的时候表达“让一个从来没有任何职业足球俱乐部管理经验的人,在这样一个复杂艰难的时候来到这个位置,对他个人和球队、俱乐部来讲真的是好事?”这样的观点是很困难的一件事。

马尔蒂尼有做的不好,但不应该背全锅

我喜欢马尔蒂尼,也尊重他作为米兰传奇的经历,但一码归一码,我确实有这样的“疑问”。

当时反驳我的人说,“马队虽然没有正式管理经验,但这么多年在足球圈里的经验和人脉,你以为白给的?”,还有一个是“以马队在圈里的地位,还不是天然吸引那些球员过来?”

时过境迁。

不知道现在说“就该马尔蒂尼负责”的人,是不是还是当初那些人?

我说的是,就像当初马尔蒂尼不适合出任这个角色一样,现在这样一潭死水的黑暗结局,也不是马尔蒂尼一个人该全背的锅。

就像是现在,我对伊布的到来欢欣鼓舞,但我仍然会问这个问题。

还有他的问题

总是开玩笑说三国志大哥二哥三弟,但我认为,本单位的问题严重性远超英超两队,因为人家营收是没问题的,球场是没问题的,俱乐部长远经济发展是没问题的。

而本单位,全部都是问题,更糟糕的是,你能想到的最直接的休克疗法——再卖一次球队,换多一次老板——都几乎很难实现。

第一批赞助商已经逃离了,阿迪达斯和奥迪给后来者一个很清晰的信号。第二批赞助商,彪马给米兰一年1200万,给曼城一年4000万,你认为是为什么呢?另外一个,阿联酋航空,一年1600万人家现在不想给这么多了。

第二批赞助商正在逃离。

期待他做到什么?

两年前我认为多纳鲁马这个认钱货配不上本单位,但现在我认为意大利国门对本单位是个过高的配置,米兰在本赛季的表现,已经跟不上这种球员的等级了。

至于那些个惨败后点赞的、去蹦迪思考人生的,随缘吧,职业足球,打工而已,是谁把这些员工签来的?

我们期望的是,伊布能首先在训练场上、比赛场上唤醒剩下的这些球员那些“良知”,有团结和去赢球的企图,赢回球迷的心。

在经济层面给这支球队带来提升之后,进而在经济层面带来复苏,赢回赞助商的心。

至于新球场、新老板等等未来愿景,我们很清楚,把全部都放在伊布身上是不现实的。

你仍然要依靠他们中的大部分人

我有时候很不喜欢动辄就说精神属性、信仰,在这种东西的加成下,现在的球员永远比不上二十三十年前的那些你记忆里的老家伙巨星们。

就跟你的青春,永远初恋最美好一样道理,这种煽情的鸡汤我愿意的话我可以写到天荒地老。

但这没用,除了鸡汤,你还得依靠现在大部分这些球员,你就算能清理掉一些人,难道你还能整队都换了,让伊布一个人去和对手单挑?

2010年代结束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换个角度。

我读的是新闻学,我也读历史,我觉得尝试抽离一些,用一个记录历史的旁观者心态,去留下一支这样的球队,它在最黑暗的时候的真实状态,是挺有意义和难忘的事。

至暗的时刻

最黑暗的时候?是的,我觉得现在比1997年1-6被尤文图斯痛宰、2005年在伊斯坦布尔被万箭穿心、2013年所有名宿集体退役离开的时候,还要更加黑暗。

但“一年中黑暗最长光明最短”的冬至过后,“光明就开始一天天变长了”。

在迎接过2020年代的第一缕阳光之后,我愿意静静等待黑暗的结束。

新的21号,你好。

新的21号,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