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9月13日晚中超联赛第11轮角逐中,山东鲁能队以1比2不敌卫冕冠军广州恒大队。这一结果本没有超出正常范畴,但因比赛中几次换人效果不佳,被部分媒体、球迷认定为“败笔”,鲁能主帅李霄鹏身陷信任危机中。而将此役对比同一晚富力在近乎绝境中压哨追平苏宁的事实后,外界难免重新揭开有关中超联赛“土帅、洋帅孰优孰劣”的话匣子。而无论答案到底怎样,纵观中超联赛已打完的10轮多比赛(11轮仍在进行中),不难发现,留守中超的本土教练们大多处境艰难。一旦他们突破投资人的信任或忍耐极限,那么“下课”便是分分钟的事儿。

再遇恒大队前,鲁能队5胜2平3负,暂列中超联赛A组第3位。不过距离已跻身争冠组的领头羊恒大已有11分之差,而仅比暂列同组第5、6位(同积11分)的佳兆业、富力多6分。在强队相对集中的A组,牌面实力、板凳厚度相对较优的鲁能队具备冲击争冠组的实力,但并非恒大那样的绝对实力。因此在过去3轮仅收获1平2负、1粒进球的鲁能队来说,他们急需在本轮取分。

在中超第4轮也就是两队本赛季首度交锋的时候,鲁能队曾因李霄鹏巧妙的用兵及对保利尼奥的成功扼制而取胜恒大。但两队2度遭遇,机敏的卡纳瓦罗谨慎了许多,利用鲁能核心蒿俊闵的伤停,全面反制鲁能队。

卡纳瓦罗的用兵其实并没有太多新意,无非是倚仗保利尼奥等强援的个人能力以及防守的凶猛。但反观鲁能队,当佩莱、莫伊塞斯、段刘愚分别被刘彬彬、戴琳、赵剑非换下后,鲁能队非但在场面上没有改观,反而愈加被动,失利从第1个丢球产生后似乎已成定局。

外界很难用一场比赛胜负来评定教练执教水平的优劣,但当上述用兵与鲁能连续4轮不胜联系到一起后,主教练李霄鹏便自然而然成为鲁能球迷不满或部分媒体指摘的“突破口”。

在比较将求“现实”的国内职业联赛圈,类似“立足长远、拒绝功利”的口号不绝于耳,但似乎也只是说说罢了的漂亮话。当糟糕战绩接踵而至后,教练员无疑会充当起“背锅先锋”。就像另一位本土教练杨戟,10轮过后终于将帅位让给了新任外籍主帅哈维尔·佩雷拉。甩掉“代理”帽子,对杨戟而言好比甩掉沉重的包袱。

数据显示,目前留守中超联赛的本土主帅只有4人,分别是李霄鹏、华夏幸福主帅谢峰、青岛黄海主帅吴金贵、天津泰达主帅王宝山。在他们当中,除李霄鹏率领的鲁能队仍位列同组“第一集团”,其余3支球队1支在“上下半区”间徘徊,另外2支则分列B组积分榜最后两位。建业队虽已换帅,但球队在新帅到来前持续在杨戟手下“积分垫底”。换句话说,建业队已到了非换帅不可的地步。

土帅的执教能力真得不及洋帅?如果从本赛季中超首阶段前10轮赛况来看,这样的论调似乎立不住脚。比如,吴金贵在第3轮火线接手黄海队后,率队首战便逼平了同组夺冠热门之一上港,接着又逼平了另一支同组豪门中赫国安。谢峰也在第9轮率华夏幸福2球击溃上港。

但和李霄鹏首阶段上半程率队克恒大一样,类似的胜利都带有一定运气成分。随着赛程推进,各队主帅在精心布置本队局部策略、整体战略同时,也通过先进的现代科技手段加强对对手全方位了解。卡纳瓦罗直到13日凌晨,还在研究对手鲁能的用兵及球员个人特点,知己知彼的道理在他与李霄鹏斗法过程中得以显现。

黄海队在第6轮完胜“保级难兄弟”泰达后遭遇4连败,综合黄海队的实力,很难对吴金贵的用兵作出优或劣的直观评价,但其用兵套路渐趋被对手掌握却是不争事实。而对于一支竞争目标明确的球队来说,除了“稳定更衣室气氛、统一技战术思路”外,更需要有实力,外加教练员妙笔生花的临场调配能力。从实际情况看,上述4位本土主帅所率球队在相当一段周期内状态起伏不定,土帅们在执教上似乎陷入了“瓶颈”。

杨戟、张效瑞分别在建业、佳兆业的“救火”则反映出另一个现实问题。那就是疫情背景下,本赛季中超联赛赛制改变、赛程压缩,比赛安排在封闭的环境中举行,这一切给各队调配人力资源,包括调整教练人选带来的现实难题。如果当初笃信杨戟能成功“救火”,那么建业俱乐部也不会在洋帅马钦爽约后高调宣布“继续选洋帅”。张效瑞在“代理”佳兆业主帅期间总计率队打了5场比赛,取得2胜2平1负的不俗战绩,但也无碍小克鲁伊夫接下球队帅印。换言之,佳兆业俱乐部自始至终都没有考虑过“转正”张效瑞。而王宝山先后在建业、泰达“一下一上”,客观上也反映出泰达在换帅问题上可操作空间非常有限。

一场疫情改变了中超联赛竞赛环境,亦给联赛中的本土力量“自爱、自强”创造了条件,但在现实竞争压力之下,土帅和土将、土哨们一样,都不曾也不可能获得俱乐部投资人的绝对信任。总体来说,他们短期内仍无法摆脱“接盘侠、救火兵、备胎”的命运,但正所谓越挫越勇,他们唯有不断吐故纳新加强学习,才可能在夹缝中觅得职业足球世界里生存、发展的机遇。

文/北青-北京头条记者 肖赧编辑/周学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