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时间2月20日晚,匈牙利公开赛女单正赛首轮,56岁高龄的前国手、现代表卢森堡打球的倪夏莲,0-4不敌头号种子伊藤美诚,遭遇“一轮游”。虽然英雄迟暮,但“倪奶奶”仍赢得了人们的尊重。

其实“倪奶奶”的职业生涯也有过高光时刻。1983年东京世乒赛,当时才19岁的倪夏莲就摘得女团、混双两项世界冠军。团体赛她搭档上海老乡、“大魔王”曹燕华,全程八盘双打保持全胜;还与郭跃华合作,六战六胜最终拿下混双冠军。但1985年哥德堡世乒赛,由于被好搭档所坑(女双决赛故意放水),导致她与第三个世界冠军失之交臂。

1985年哥德堡第38届世乒赛,赛前国乒按惯例在上海举行了“红双喜邀请赛”(选手的成绩作为世乒赛的重要参考依据,有点“直通”的意思),曹燕华因表现不佳,落选了团体赛。女团四人阵容是何智丽,戴丽丽,耿丽娟、童玲。作为卫冕冠军、世界一号种子,居然沦落到了给队友当陪练,曹燕华的满腔愤怨可想而知。

后来曹燕华在自传《属虎的女人》里说,此时落井下石的大有人在。第一个就是上海老乡何智丽,经常去领导那儿“告刁状”,说曹燕华当陪练很敷衍,根本不用心,比从男队请来的陪练差远啦。

另外一个是本来和曹燕华关系挺好的队友(曹没点名),为了自己上位,也拼命迎合教练来踩她,有事没事就喜欢跟教练套近乎。曹燕华自传中称她是“马屁精”,还很幸灾乐祸的说,她上窜下跳最后还是没能入选团体赛。后来(哥德堡世乒赛)单项比赛中,自己终于亲手回报了这个“马屁精”,字里行间颇有些扬眉吐气的味道。

到了哥德堡,前半程的团体赛波澜不惊,中国男队5-0胜瑞典,女队3-0胜朝鲜,双双轻松卫冕。单打比赛也很顺畅,因头号劲敌、上届亚军韩国选手梁英子患肝炎没来瑞典,女单八强中国乒占据了七席,剩下一个外国人也就是个打酱油的。于是领导又开会内定谁来当冠军。

率先发难的是曹燕华的主管教练周兰荪(1965年世乒赛男团冠军五虎将之一,2010年莫斯科世乒赛率领新加坡女队夺冠的主教练周树森的胞弟),他说中国队既然已经锁定冠军,让球已毫无意义,下面的比赛(四分之一决赛曹燕华对阵童玲),小曹绝不会再让了!——1981年诺维萨德第36届世乒赛,女单决赛曹燕华曾奉领导之命让给童玲,师徒二人对此一直耿耿于怀。

当时曹燕华已打了退役申请报告,周兰荪也将在这次世乒赛结束后移民澳洲,师徒俩都是破罐破摔,无欲则刚。

一旦真打,童玲自然不是曹燕华的对手,很快0-3败下阵来。半决赛,曹燕华3-1战胜同在周兰荪门下的师姐齐宝香。决赛,曹燕华3-1战胜耿丽娟,成为国乒第一位卫冕女单世界冠军的球员。

那次世乒赛曹燕华三个单项都打进了决赛,混双与蔡振华搭档,战胜捷克组合潘斯基/赫拉霍娃,拿下了冠军。

女双和老搭档倪夏莲再次配对,更是一路顺风顺水,然而在决赛中曹燕华突然断片,失误连连,输给了戴丽丽/耿丽娟。然而几十年后,曹燕华这才透露,那场球是假球,目的只有一个,为了报复倪夏莲……

也许是经历了太多的人生变故(与当初爱得死去活来的施之皓离异,与第二任男友分分合合,又找了第三任小男友),这位昔日的“大魔王”已看淡了尘世间的是是非非。自我反省,自己那次当陪练确实是心不甘情不愿,换位思考队友即使有意见也属正常;况且在自传里说别人“告刁状”、“怕马屁”只是自己的揣测,人家和教练谈话未必就是在背后诋毁自己。

于是2005年上海世乒赛期间,同样作为组委会的特邀嘉宾,曹燕华主动请何智丽、倪夏莲吃饭,“渡尽劫波姐妹在,相逢一笑泯恩仇”。

曹燕华承认:1985世乒赛女双决赛故意输球坑倪夏莲,是她职业生涯唯一做过的一件亏心事。